幻梦二分之一（4）

着书，也没抬头，但贺潮莫名就是感觉到一阵恶寒，匆忙举起双手自证：

“我错了，反正我不觉得啊，你想，你那个妹妹除了血缘什么都不如你，你爸但凡不蠢，都不会选她做继承人。”

秦莫凡不置可否，银边眼镜后目光深沉，难以辨别。

要说高一的风云人物，谢明非当仁不让。

据说他昨天又和人打了架，今天在学校全程臭脸。想起谢明非那人格分裂的样子，薛双霜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薛双霜呢，把她叫出来。”

再次听见谢明非的声音，薛双霜脑子里又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他倒地的滑稽模样。

“你，”他先是气势汹汹地开了口，和她对视一眼后，又很快压低了声音，“你昨天，是不是见到他了。”

昨天摔倒后，谢明非只觉得羞耻，顾不上盘问更多就逃开了，可回去后，他意识到在他醒来之前，薛双霜一定是见到了。

见到了另一个他。

薛双霜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往教学楼后的花园走去。

周围安静无人，薛双霜斟酌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他是你的第二人格？”

“大概是吧。”谢明非眼神闪烁。

“大概？”

“从前年开始，我开始莫名其妙地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有时候一睁开眼，就已经出现在别的地方，所以我猜，我大概是有另一个人格。”说着，谢明非不复往日随意的模样，神色沉重。

“那你没有去看医生吗？”话音刚落，谢明非便直愣愣地抬头看向她，薛双霜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只好解释道：“我想，你这样应该是需要治疗的。”

“不，”他垂下眼，“我不介意他的存在。”

听他这么说，薛双霜也没资格去指点他什么，只好点头道：“我无权干涉你，只是我昨天遇见的那个他不认识我，你们两个大概互相没有对方的记忆。”

“这样一来，或许会有很多麻烦。”

现在还在学校，生活两点一线有规律，两个人格还能安然无恙，但毕业之后呢？跳跃的记忆会带来多少麻烦，不言而喻。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吗？之前没有被别人发现过？”

薛双霜在这边皱紧眉头，谢明非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你人还挺好的嘛，”他笑着，“之前追求你，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我向你道歉。”

薛双霜这才发现，原来谢明非笑起来的时候眼下会出现两道浅浅的印第安纹。

“没事，其实没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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