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跟前。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柳砚侧眸望着小内使,温和道:“你先出去吧。”
“咦?”小内使一脸困惑。
柳砚的嗓音如风一般轻缓:“太子殿下虽扮作男子,但实为女儿身,肌肤不轻易外露。你一名男子在一旁看着,实在是大不敬。”
小内使听罢,提步正想往外走,而后又觉得不对,回头拧眉:“等等,柳大人,你也是男子啊!”
“我为医者,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
小内使:“我也是医者啊,而且以前局郎大人都会让我们在一边看着,学习学习的……”
柳砚脸上始终挂着珠玉般润和的微笑,“我不行。”
小内使:“为何?”
柳砚:“会影响鄙人的诊断。”
小内使两指举天,发誓道:“柳师父,您大可以放心把脉判诊,小人绝对不会开口讲一个字,发出一点声音哒!”
柳砚:“你会呼吸吐纳。”
小内使顿时以头抢地:“……”
最终,小内使还是神情沮丧,病怏怏地出了门。
玉佑樘见那小可怜垂头丧气地拐弯消失后,才看向柳砚道:“你似乎很不喜欢旁人打扰你看诊?”
她这么讲着,边将袖口捋起,很大方地露出一截皎白的小臂。她伸手过去,手腕朝天,搁在了脉枕上。
这个动作明显是做过多次了,熟稔又自然。
“是,”柳砚敛目,三指触上玉佑樘的内腕,“从医多年的习惯了。”
“哦?”玉佑樘音尾一扬,问他:“那本宫此刻同你交谈,岂不是也叨扰你了?”
柳砚并不否认,神情微凝,似乎在一心感受着指腹下的脉动:“是有一点。”
玉佑樘便也不好多言,噤声凝视着他。
因是对坐,所以两人的手也几乎是垂直交叠着的。玉佑樘的五指放松地微曲着,指尖恰巧也轻抵在柳砚的尺骨下方。
玉佑樘安静望着柳砚,柳砚则微眯着眼,似在细细感悟脉相。
房中一时安静,唯有熏香一缕袅袅萦起……
过了片刻,窗畔风移,投在房内的竹影攒簇闪动,柳砚才收回自己的手,提笔疾书,边给出判断结果:“迟脉。”
脉搏缓慢,一息三至,为寒症。
“殿下平日可是经常无力?”
“嗯。”
“虚寒。”柳砚细细记着,道。
他虽只讲了几个字,面前的宣纸上却已经写了成片的墨字,玉佑樘稍微前倾去看那字,草书,笔意奔放,体势连绵。
仿的是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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