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一个蓝衣青年招了招手,“楼大人,孤觉得,你应当也挺熟悉的。”
楼宴神色平静,走过去,正好看到马车走远扬起一片尘烟,恭敬地拱了拱手,道:“臣愚钝,还望太子殿下明示。”
景修远嗤笑一声,回头看他,疑惑道:“不是说楼家是景立的旧仆么,怎么连主子的马车都认不出来。”
他这话嘲讽意味十足,且毫不遮掩,周围几人都是楼宴的同僚,都忍不住面色一变,替楼宴这无妄之灾喊冤叫屈。
实在是他们今日碰到太子,只是偶然。
南境去年旱灾,今年入夏又涝灾,几个边陲小镇险些直接叫大水淹没,朝廷消息滞后,救灾未及时,竟叫边境生了不稳之心,一伙受灾严重的难民集结成伙,进山里当了土匪。
如今涝灾还没能彻底根治,匪寇又成了灾。
景宣帝召内阁朝臣议事,连带着几位年轻有为的新贵。
楼宴便是其中一个。
午膳时,太子正好到御书房请安,景宣帝干脆命太子旁听,又问太子的意见。
太子年轻,没有什么实干经验,第一反应便是朝廷出兵镇压,“区区刁民,又能如何?”
楼宴却是曾下放过西南做知县的,听了太子这话,第一个出言反对。
“西南虽穷困,却是咱们大凉的军事重镇,朝廷战马大都指着西南进贡。初发涝灾时朝廷动作太慢已经引得民众不满,如今难民走投无路,朝廷却要赶尽杀绝,岂不是更让人心寒?”
两家之言,任谁都能分辨出是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