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塞人不讲究。”军校笑道,“郡主仔细看,这个地牢所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犯人入了这里,便是插翅难飞。”说着摸钥匙开门,入内又是一段阴暗潮湿的地道,穿过地道紧跟着又一段下沉阶梯,终于到了关押处。
军校另外拿钥匙开门,极乖觉地退一步,等穆遥入内便关上门,守在外边。
高澄吊在刑架上,正耷拉着头打盹,听见声音睁眼,“你们这些狗贼——穆将军?”
穆遥招呼,“小武侯。”
高澄自从被抓就一直吊在这里,每日二三十鞭子吃着,虽然不致命,但着实过得苦不堪言。一看见穆遥哀哀叫苦,“穆将军,您要的信我若真的写了,丘林清能放过我吗?再说我区区一个武侯,我写的信有用吗?除了这个,将军您要什么只管开口,不要如此折磨我吧!”
穆遥笑意吟吟,“我观小武侯气色还不错,日子过得应该挺好的。”
高澄一滞,低声下气哀求,“这地方着实住不得,信我也真的写不了,旁的事咱们都好商量,穆将军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回。”
穆遥目光掠过一屋子的刑具,“这些的东西,小武侯受用过几样?”
高澄吓得瑟瑟发抖,“穆将军,穆将军,有话好说,好说啊——您看你要齐聿那厮的下落,我不是给您了吗?人您找到了吗?”
“找到了。”穆遥心念一转,往太师椅上坐下,“可惜快被你弄死了,问不出什么,写信更指望不上。”
“冤枉啊。”高澄连连叫屈,“那厮自己下去井里的,与我不相干。”
“哦?”穆遥扑哧一笑,“还以为是小武侯替我出气,本要好生谢过,既不是你,那便罢了。”
高澄一窒,连忙补救,“虽不是我,入口真是我封上的。不然那厮早就跑了。”
“入口?”
高澄点头,“那个井不知哪个神经病弄出来折磨人,入口不在上头,底下另有出入的地方。”
穆遥哼一声,“一口破井,怎么折磨人?”
“往里灌水呀——”高澄道,“黑漆抹乌的地方,水从侧边进去。不会水还好些,早死早超生。若是会水,怎么挣扎都无用,二三日之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活憋死。又或是灌到快死了又放了,再来一回,不知道自己死在哪一回——那得多吓人啊,您说是不是?”
穆遥笑一声,“你说的很是。”起身走到刑架边上,取下挂着的生铁烙,翻转过来仔细辨认纹路。
高澄一张脸雪白,“将军放下,快放下。这个祖宗我真的受不起,穆将军快别看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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