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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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迪很少遇见母亲感情如此外露的时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应。她想起有人说，孩子长大了之后，父母就会变成孩子的孩子，也许她的母亲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愿意向她示弱的。她抱着母亲，回想起了母亲失忆后的日日夜夜，那个时候她可没想到过，那个严厉得令她害怕的母亲，还会有这样哭着抱着自己的一天。

“妈妈，为什么不把眼泪留给明天呢？”她笑着说。

埃丝特擦了擦眼泪：“我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在你一个人面前丢脸就够了。”她捧住了自己女儿的脸，就像不足够一样，反反复复地观察着，她的眼睛像自己，她的嘴巴也像自己。甚至那锁骨上方的一颗痣，位置也自己的一模一样。“我曾经深深地担心过。”她说。

乔迪笑了起来：“妈妈，乔治难道还需要你担心吗？”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乔治非常好，虽然我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说他的年龄……”埃丝特看到乔迪迅速地皱起了眉头，赶紧微笑着补充，“但他非常好。”

乔迪眼里有着疑惑：“那你担心着什么呢？”

埃丝特凝视着乔迪：“我担心……我担心我和你的父亲那不美满的结局，会让你害怕，会让你退缩。有多少人因为这样，再不相信爱，再不敢去爱，甚至咒恨着爱，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弃若敝履，怨念着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不幸，放弃了善良和温柔，选择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如果你也这样……如果你也变成你的父亲那样，而错过了一辈子的幸福，那我将永远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