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洞天关牒终究被捡回来，他徘徊流浪很长一段时间后才选择进入，仿佛这样就能不引起注意。

旅行者平静地接待了他，为他安排了苍木曾经的房间。

她大概是这片洞天的常客，房间里的个人物品颇多，连枕头下都藏着写了一半的童话书稿。

他于是在这间屋子长住了下来。

小精灵对此意见颇多，耐不过他厨艺高超，也渐渐噤声。

借助另一个世界的信息优势，他和旅行者默契地达成共识，将博士的造神计划彻底摧毁，连同他的本体分身都一并重创，以此为曾经复仇。

覆灭雷电五传的歉意萦绕于心，于赎罪的道路，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抵达彼岸，此生或许只能不断背负罪孽而存活。

他也曾问过旅行者为何要屡屡伸出援助之手，纵使她热心助人不知疲倦，也无需对一直针锋相对的敌人如此宽容。

旅行者缓缓道：“因为你们很像。”

“坦白说，我并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旅行者直言不讳：“你和她太过相似，都希望得到对方坚定的爱，但是你的尖锐会刺伤她，她的柔软会压垮自己。”

像吗？

他看着手心中，小小的玩偶，生着翅膀，抱着宝石一般的小蛋，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掌心。

他想起在另一个世界，关于那个童话，更详细的版本——锡兵是个只有一只脚的残次品，纸姑娘却因跳舞而曲起一条腿，他便以为彼此是同类。

不是的。全都是假的。

所谓“同类”，所谓“爱情”，所谓“幸福”，不过是一场漫长的自我幻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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