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人，他在他们眼里甚至还不如斗兽场里的狮子老虎。从第一次训练他吐得天昏地暗，到最后一次萧山雪连哭都不敢哭，更不敢尖叫，只能因为自己满身血污而不肯躺到床上去睡觉。他缩在地板上的小窝里，静静等着第二天的训练——精神图景，精神幻象，杀人放火，或者更简单地给他推一针麻醉、把他拉到实验室去。

\n他放弃了少年天性。地塔以为他们成功了，但十九岁的萧山雪还是逃了出来。

\n萧山雪抬起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放肆地流下去。他几乎是在哀求。

\n“祁连，我不能再杀人了，我会贪心活着变成一个怪物，当时你不应该救我的——”

\n“我会看着你，不让你变成怪物。”

\n萧山雪泪眼婆娑，他是有点喘不上气来的，眼角和鼻尖都有些泛红，但依旧看向祁连，仿佛他是落水后的最后一块浮木。

\n祁连在哨兵站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曾经以为自己一定会把所有作恶的人绳之以法，可面对萧山雪的忏悔，他竟然心软了。

\n“你不是要做我的向导吗，嗯？我不做坏事，你就不能做。你替我隐瞒我的能力，我就带你去赎罪，看看地塔到底要你做什么。你都把我诓进来了，你不能死在这儿，听见没有？”

\n祁连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少年脸颊上的血已经被眼泪冲干净了，于是他伸手抹去泪痕。

\n萧山雪望进他的眼睛里，两人的气息交缠一起，但没有亲吻，只是在暧昧而危险的距离停下、安抚，要萧山雪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

\n祁连又想起了白雁。

\n刚刚那个设局向导把自己在幻象中捏造得极其像白雁。后来祁连想，或许那是一张萧山雪在地塔里档案的照片，大约是当时眼睛肿了像桃花眼，长久的规训和惩罚也让他逆来顺受。

\n地塔里的白雁已经死了，他要萧山雪活着。

\n“别怕。”

\n第11章 少年心事

\n呼吸平稳之后萧山雪主动退开，闭上眼半垂着头缓了缓，褪去血色的脸上很快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佯装镇定的样子。若非眼睛还红着嗓音也沙哑，刚才的失控像是不存在。

\n祁连见过他崩溃的样子，这会儿只觉得他装模作样得格外可爱。

\n萧山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问：“监控有多少组？”

\n“九组，其中六组离我们很远，主要监视其他街区；还有两组在我们附近，他们没来得及报信……你没事吧？”

\n萧山雪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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