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n一道灵光闪过。

\n他会不会还没脱离幻象？

\n祁连猛地抬头，恰好萧山雪进门。向导只是愣了一下，但并不拘谨，脖子上的控制环似乎沾了水，电源蓝灯一闪一闪地亮着，而钥匙现在就在祁连的外套内袋里，硬邦邦硌着他的胸口。

\n灵光倏忽而去，影子都不留。

\n祁连的宿舍里容不下两个人睡觉，后勤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张行军床进来。萧山雪很有自知之明地把被褥铺好，坐在小床上默默看着他。

\n“如果你需要精神梳理的话，可以叫我起来。”

\n这就是晚安了。

\n萧山雪背对着他蜷缩成球，被子绕了一圈，多余的部分盖在身上，像个小动物趴在巢穴里。

\n曾经白雁也是这样趴在他的胸口，两个人合盖一条被子，一边搭在祁连身上，另一边被白雁压在身下，一翻身就能彻底抢走。第一天两人在草垛上背对背，白雁小声说蜷着睡会有安全感；第六天他被祁连抱住，伸开了手脚。

\n熄灯之后，萧山雪的背影像极了白雁。

\n萧山雪睡熟后，祁连悄悄取出钥匙，在自己的信息终端上激活管理权限，细细浏览着指令条目。

\n他点亮了一条，然后闭上眼睛。

\n他要试一试萧山雪。

\n——————

\n其实就哨兵站和向导塔的管理而言，很少有向导能比哨兵起得早。他们精神消耗大，往往睡得早起得晚。但祁连六点十五准时醒来，竟然正撞见萧山雪湿着头发蹑手蹑脚地推门，跟他看了个眼对眼。

\n“……早。”

\n“你去哪了？”

\n“跑步。”

\n“早操是七点。”

\n“之前在地塔，习惯了。”

\n祁连有意呛他。

\n“向导塔哪儿有这规矩？我不杀你，不用早起躲我。”

\n祁连掀开被子站起来，慢悠悠地穿上作训服。萧山雪看着他精壮的后背，把洗脸盆放在桌脚，低声反驳了一句。

\n“地塔里有时候起得比这还早。”

\n祁连哼了一声，但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n“地塔？不是向导塔？”

\n“不是啊。地塔在地下，训练了大概十几个人。我们不仅要早起，有时候还会深更半夜被拉起来杀人，杀完再丢回去睡觉——向导塔又是什么？”

\n两人面面相觑各说各的，牛头不对马嘴。

\n祁连不知道该先给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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