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听她语气全无抱怨,好奇道:“他把你当做其他女子的替身,你不会生气吗?”若温僖敢抱着她喊其他女子,她定会打他一顿,再搜刮了他的私房钱,一脚踹开。
\n“能做伏樗的替身,我极愿意。”
\n雁姑二十岁时,被夫家以“不事父母”的由头休弃,“那个负心人中了秀才,便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觉我粗鄙不堪,做不了他的秀才娘子。”
\n被休回家后,爹娘兄嫂觉她丢脸,关门闭户,不准她进门。
\n后来,她流落街头,路遇同样被夫家休弃的伏樗。彼时,伏樗在一间凉亭中,与两位高僧辩论佛法。
\n亭外围了不少百姓,她兴起围了上去。
\n两位高僧认为伏樗是女子,言谈间对她多有轻慢。他们自诩为得道高僧,呵斥她该在家中守着佛龛供奉,不该抛头露面,与人讲佛。
\n伏樗不卑不亢,以《大宝积经》中的妙慧童女与《维摩诘经》中的天女为例,“佛法素讲平等。吾虽为女身,而非女也。成佛只在自性上用功夫,从不在男女形相上起差别。”[1]
\n高僧自知理亏,双手合十向她道歉后离开。
\n那时,雁姑身旁有一人,与旁人絮絮叨叨提起伏樗。
\n说她被夫家无故休弃,却未曾萌生死意,反而四处弘扬佛法,积善行做好事。
\n“凉亭外有一条河。当日,我原想跳河自尽。”
\n至亲之人皆不容她,雁姑寻遍世间,找不到一种活法。
\n只能投胎,重头来过。
\n可是在听闻伏樗的经历后,她放下自尽的念头。找到伏樗,求她帮一帮她,“她听我说完前生种种,自嘲自己甚至不如我,起码我离开夫家前,大骂了夫家全家一顿。而她,是流着泪背着包袱,默默离开。”
\n“雁姑,我去了少咸山。老祖对我说,如何向上,唯有放下。你愿意与我一道放下吗?”
\n伏樗放下与赵远弘的俗世情缘,一心为佛法奔走。
\n自此,雁姑住进她家,帮她照顾妹妹伏湫。
\n伏樗则随儋耳老祖,素食苦行,潜心修行,遵行戒律,广行一切善法。
\n“伏樗放得下弘郎,弘郎却放不下她,”雁姑听着房内两父子的咯咯笑声,凄凉一笑,“他时常跟着她入山听佛法。”
\n一来二去,赵家爹娘得知此事,又登门将伏樗羞辱一番,“爹娘带人破门而入,把伏樗的衣衫与佛经抱到祠堂烧毁。骂她妖言惑众,水性杨花。常在外借佛法为由,勾搭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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