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妈妈交代完,便将绮萝留在她身边道,“绮萝跟在大娘子身侧也有些年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她,千万别逞能,丢了大娘子的脸。”
话里话外对她的才能十分不屑,当然,她也承认,自己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所以被贬多了,就多了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
绮萝她也是晓得的,姐姐上学时,她便随侍其中,日子久了,肚里也有几两墨水,就连祖母都夸赞她伶俐。
有这么个人做她的军师,的确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于是也答应了下来。
这厢正谋划时,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众人忙噤声,各归各位。
也就在这时,门已被推开。
鹤辞缓缓走了进来,大约因吃了酒,双颧有隐隐的酡红,可一双墨色的眸,却仿佛蕴含着一泓清泉,温润明澈。
容妈妈暗暗打量了他一眼,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颀长的身形配上这一袭大红的官袍,乌纱帽边还簪着一朵石榴绢花,更衬得他面如白玉,眉似春山。
气度从容,内敛斯文,就是抛去了世子的身份,也绝对甩了褚少游几条街。
有如此优秀的郎君在,想必要大娘子移情别恋也不难,只要她回来,那还是一段金童玉女的佳话。
鹤辞谢客喝了几杯酒,他虽时常与知己小酌,酒量却不行,一过三杯便上脸,是以他倒时刻警醒,从不贪杯。
回到新房,还有剩下的礼未成。
挪至床前,他的娘子还端坐在那里,安静地举着却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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