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层护士问明来意，礼貌客气地将她领到2507号病房门外。

\n电视声音开得很大，男人正半靠在多功能病床上吃香蕉，左腿支具从大腿延伸到脚踝，见到柯灵进来，不慌不忙把余下的吃完，捏着香蕉皮的手朝她一伸。

\n柯灵放下怀里的花和果篮，接过香蕉皮丢进床边的垃圾桶，环视一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n“庄先生，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道，请您原谅。”她背书一样毫无感情，希望他见好就收。

\n男人抱起双臂，脖子后仰，觑着眼睛对她上下打量，声调懒散优越感十足：“我没感觉到诚意。”

\n“嗯？”钱也赔了，奖金也扣了，还想怎样？

\n“这样吧，我家里人抽不开身，病房护士我不满意，你就伺候我到出院吧，反正你现在也无事儿可做。”

\n柯灵怀疑她那天不小心碰到他脑子，这不像精神正常的人能说出的话。

\n“你差不多行了。”别得寸进尺。

\n“咳——唾——”这位庄先生突然咔出一口浓*吐在地上。

\n柯灵最讨厌别人咔*，听到声音就恶心的程度，此类声音等同于暴力开关，她觉得他要是敢再咔一口，他另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n“咳——”

\n理智崩溃，柯灵一把揪住他松垮的病号服，团起拳头咬牙切齿：“你再咔？再随地吐*试试？”

\n男的被她出其不意的火气吓到，及时将那口蓄势待发的**囫囵在嘴里，不敢吐，也咽不下去，憋不住被呛得咳起来。

\n病房门被推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僵立在门口。

\n床上的男人仿佛见到救星，先声夺人：“咳咳咳，救命，救命啊，空姐又打人啦，我要投诉——”

\n柯灵自动过滤掉烦人的噪音，只听到那声细细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