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走,也消散成这样的泡沫,化在温热的水里。
她靠在池壁上,四肢在水波里轻晃:
“我小时候啊……调皮的时候也有,但我知道在什么事情上可以任性,在哪些事情上又必须要乖。
所以在大人们看来,我大概是听话的吧。谁也没有想到,我长大了会处处和他们对着干。
他们恨我,又不得不朝我求助,我也恨他们,可出于多方原因,我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只能背地里给他们找点麻烦。
这么一看,我好像长大了比小时候更‘调皮’。”
在整理有关何晨的爆料时,时渠也了解到更多关于何夕童年的事。
她明明没有被好好养大,却被要求做一个完美孝顺的女儿,
何晨得到的资源和教育质量更高,却没有受到任何要求,只要能呼吸就会挨夸。
这不公平。
时渠将那些泡泡都抹平,抓过她一只手,揉捏把玩:
“小朋友的视角和大人的视角不一样,听话的小孩往往是受最多委屈的小孩。”
“受很多夸奖的、好像得到了很多爱的小孩,也可能是最压抑的小孩。”
她的手顺着掌心、腕骨往上移,将一层白色的小泡沫推到她的小臂,最终按在肘骨上细细地打圈。
“姐姐啊,每个小朋友来到这个世界上都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努力,要从这么大一点点,长出眼睛、鼻子、手脚、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