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和内脏。
这些修罗景象阿拓当然全都看见了,可是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在他的眼里,这些就只是死亡罢了,无论它被表现为高贵、卑微、平静或是疯狂,那不过都只是短暂的表象,死亡的本质自始至终简单而纯粹,不会因为尸横遍野而变得更伟大,也不会因为孤死荒郊就显得很潦草。
阿拓只是直直地朝前走着,途经一个个的活人,跨过一具具的尸体,惊起一堆堆的乌鸦,直到他被一群可怕的杀意同时盯上。
那些杀意如同惊涛骇浪,而阿拓在它们面前渺小地如同一叶浮萍,它们压制着阿拓的身躯不停地弯曲,即使他以长刀抵住身体用尽力气抵抗,他的膝盖仍旧一点点地朝着地面接近,阿拓几乎是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在杀意的压迫下跪倒在地。
“区区胡雏,连怎么跪下都不懂吗?那不如让爷爷我一箭射穿你的膝盖,你就懂怎么跪了。”半空中传来的声音听起来苍老却有力,话音未落,阿拓真的感觉一道杀意从他的身后转移到了膝盖的位置。
“飞将军还是歇一歇,难得的乐子不如留给我来吧。死时太小,既没杀够,也没杀尽,着实可惜。”一个声音在另一边的空中响起,明明年纪轻轻却杀意更甚,阿拓甚至本能地在那股杀意来回在他身上扫视时起了寒颤。
“哼,一个胡人,也敢来觊觎我鬼谷传承,真是不知死活。”
可惜,这些杀意越是压迫,反而越是激发了阿拓的血性。即使膝盖已距地面不远,阿拓却带着凶戾的眼神扯起嘴角笑得无比嘲讽:“怎么?列位汉人将军是可惜自己死得太早,没赶上我胡人各部纵马横刀杀穿中原大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