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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日日客满,许多人自带板凳,也有人席地而坐,竟还有外埠的好事者前来听书。
广陵百姓渐渐都唤他“孙博士”。
孙博士说到仙姑的厉害处,时常指着茶楼里某位瘦黑寡言的伙计,说:
“呶,那是我的远房侄子,曾经是个赌棍。赌棍啊诸位,你们可曾见过赌棍从善?
就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赌棍,仙姑只用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你猜怎么着?有如甘露洒心,立时灵台清澈,从此洗心革面,自尔弃暗投明!”
茶客里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众人自然是信的,毕竟那明月楼能够一夜之间原地消失,这只怕是人力不能及,其中定然有仙人显圣之故。
不少人都在家里供奉了仙姑,甚至有好事者在城外盖起了仙姑庙,香火竟然不错。
范二郎自妻子离开后便一蹶不振,每天借酒浇愁,生意也日渐荒废下去。
那铺子里掌柜伙计们一个个人精一样,欺的欺、瞒的瞒,竟慢慢地把偌大一个家业快搬空了。
在一个大雪茫茫的夜里,范二郎跟着个道士跑了。独留老母亲终日以泪洗面。
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云轻告别筠娘之后,即将再次踏上寻找师父的征程。
可是,天地茫茫,宇宙浩大,找一个人何其艰难。
离开广陵城后,云轻站在官道上,望着远处渺渺苍苍的山峦,秀眉微蹙。夕阳在天边涂抹开一片橘红,大地万物都披了一层透明的红纱。
不远处,浮雪和程岁晏正在一条小河边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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