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的过程之外,他最后寥寥两句,说起那两年木匠行当不景气,才转行的。
工程公司的刁难、记者不分黑白的报道、周围的流言蜚语、找不到工作的焦虑,煎熬过后的从头来过……
这些大多,都是靠周遇脑补出来的。
更确切地说,这不属于她的脑补,而是父亲刻意隐瞒的事实。
毕竟他一向都是这样,“没什么,不要紧的”,已经成了父亲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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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周遇,也是这么认为。
工地上再怎么灰头土脸,回到家却一脸笑呵呵的父亲,他日渐弯曲难看的手指,他忍受自己迁怒发脾气的样子……以前的这一切,她都看做是理所当然。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直到二十八岁的她回到这一刻,终于明白,他并非坚不可摧。
他晃动打着石膏的右手,一边说“不疼,没什么感觉,是大夫非要打石膏”的时候,一边会疼得直咧嘴。
当他提起不堪回首的讨薪往事,会狼狈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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