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时自带滤镜 第18节

光就充当了牙齿的作用。那牙齿很锋利, 她经不起被这样的牙齿咀嚼。离得太近了, 所有缺点都无所遁形。

\n她母亲审视的目光又来了，虽然她母亲不在。

\n一个情欲旺盛的成熟女人和一个时刻被审视的女儿很难并存, 对那目光的想象仿佛要把她身体里迸出来的欲望给挤出去。

\n其实小时候在家里母亲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看她，周主任在家里也要工作, 有别的事要忙。但是总是能及时发现她那些隐蔽或者不隐蔽的小缺点……那些不经意的观察让谭幼瑾不得不每时每刻都注意自己是否正确。

\n母亲审视的目光很久没有在她想象里出现了，她自认早就摆脱了母亲对她的影响力。后来, 也没任何一个人对她有过这种影响力。

\n她约会过一些人, 她觉得这些人对她的喜欢都很泛泛, 更别说爱。但奇怪的是, 这些人对她的评价却很一致, 他们都说她太爱自己了。她纳闷，他们不爱她, 又不允许她爱自己, 那谁来爱她？

\n但偏偏于戡看她的时候，这种想象中的目光又冒了出来。

\n于戡的职业在某些方面其实和她母亲有相似之处, 同样掌握大量的人类样本, 又具有惊人的观察力, 随时都可以把她和样本里的其他人进行比较。她至今还想起母亲拿她和别的孩子比较, 最后一次又一次地得出她不如人。

\n这些比较无时无刻折磨着她。陌生人的批评否定不能动她分毫，反正不了解她；但被欣赏喜欢甚至爱的人否定，那样的罪实在经不起再来一次。

\n其实她知道怎样反击，以毒攻毒就是了。但她从没拿自己母亲和别人的母亲比较。她爱母亲，不愿母亲受和她一样的罪。而且她的自我和别人的界限太清楚，这界限将她自己的母亲和其他的母亲们鲜明地隔开，不容比较也无法比较。

\n她忍不住想，于戡在注视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寻找她的缺点。离得太近了，没有人经得起这样近距离的审视。只有足够的爱才能无视或者美化这些不完美。当然足够强烈的欲望也可以。

\n起码于戡现在对她有足够强烈的愿望，谭幼瑾想。于戡注意到了她的犹豫，手指重新回到了她的背上，抚摸着她：“你好像一只猫。”

\n当他抚摸着她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像一只猫，骄傲和被满足的餍足感并存。唯一不同的是，谭幼瑾没像一只猫一样在被抚摸时，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他以前从母亲家里出来，又没来找他的父亲，独自找房住了一段时间。房东的一只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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