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神色中寻不到一丝的松动,江徊垂眸,哑然许久后,对着镜中自己低落的脸色,迫使自己回想那段他拼尽全力想要忘记的,使自己狼狈不堪的记忆。
“……他们……他们都在看我……皱着眉……冷着眼,看我的时候,像是在看一场马戏团失败的表演……”
“他说,我这样不对……那样也不对,怎么做都不对……他在嘲讽,说我,说我不是被外界誉为天才吗?怎么……怎么连这点剧情都演绎不下来……”
‘他总在打断我,每一次,都是这样……’
江徊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样的仓惶与无措,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剧组的现场,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冷眼旁观的,朝他施加着抽象意义上的暴力。
冷气从心脏的血管蔓延至全身,手脚都被冻的麻痹,就好像,他一直未曾从那场险些窒息而死的溺水戏中挣脱出来。
“还有呢?那个人,是怎么教你演戏的?”青年的声音引导着,将江徊从一处寒潭中,拉往另一处火场。
“他……说,我不会演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让我,摒弃从前的……一切恶习……”
“他让我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演示着表演的痕迹,没按他说的做,便打……”
“掌心很疼,他在骂我,声音很大……”
江徊破罐子破摔的放任自己努力的回忆着,回忆那些细节,回忆那人叱骂时扭曲的面容。
“可以了……我知道了”游慕松了手,低眉眨了眨眼,在对方耳边叫停。
隐隐作痛的手掌被牵起,十字交叠的握在一起,江徊听到他说:“放心,现在、以后,都不用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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