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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时在他旁边坐了好久,直到奚斐然在痛哭到精疲力竭,变成了小小的抽泣,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生疏地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奚斐然浑身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可能也是没有力气了。
“我没有经历过你这样大的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滕时的声音很轻,“估计这世上也没有人能真正感同身受……但我也失去了母亲,我大概能解你的孤独。”
奚斐然的抽泣渐渐停下,却依旧趴在地上没有抬头。
“我那时也觉得天都塌了,痛苦之后是愤怒,我开始怪罪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段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起床之后就盯着天花板想,为什么我没有和她一起走,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在这垃圾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