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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男人从不以此为耻,反而哈哈大笑,称其为男子气概。那些巾帕在他们看来都是给娇滴滴的小姑娘用的,透着无用的矫情。
而太监。
如果被他们看到一个太监随身带着帕子,恐怕待遇还不如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注定要被他们踩落淤泥,大肆耻笑的。
但,时尘安很喜欢那时那刻递过来的帕子,以及把帕子递过来的手。
那双手看上去十分强劲有力,可以扛起码头的数十斤重货物,也能轻柔地递过来一方帕子。
可偏偏,他是太监。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时尘安是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惋惜。
就在她独自对烛空叹时,门打开了,秋叶的风已经带了几分凌冽的萧瑟,吹进来时烛火跳了跳,有瞬间,屋内陷入了昏暗之中,时尘安的心脏骤然缩紧,
但好在门很快关上,屋内又恢复了暖和与光亮。
时尘安看清了来人,怔然:“怎么是你来了?小郑公公呢丽嘉?”
长袍曳动,走到桌前,在时尘安的对面缓缓坐下。
鬓角濡黑,长眉飞斜,凤眼微勾,竟是那个陌生的太监。
皇帝轻描淡写:“他话太多,陛下就不让他来了,你的课也要停了。”
时尘安怔了怔,接连两个打击让好似对她的嘲讽,让她有些晕头转向。
时尘安的眼眸微垂,看到那份静静放置的陈情书,是她一笔一笔誊抄而出,每个笔画都透着固执的认真。
皇帝欣赏她的神色,半晌,道:“好心没好报,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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