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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甜把看管凌荇的活儿交给了局里两位女警。她没有和凌荇告别,除了认为没有必要以外,卜甜光是想到凌荇就已经开始头痛。
买好票,收好行李,卜甜和江寄林坐上高铁是下午一点半。
前往江州的高铁要开六个半小时,江寄林坐在靠走廊的位置翻看资料,卜甜的资料摊在小桌板上,眼神却落在窗外。
树木和田地飞快的后退,希森市熟悉的面貌在眼里渐渐褪色疏离,卜甜好像又看见了凤凰村永远的黄土,扫不干净的灰尘落叶,种不完的田和做不完的饭。
记忆中凤凰村永远都是雾蒙蒙的,不是白雾,是灰色的霾。家家户户都在烧炭,蒸馍。妈妈死了以后,卜甜每一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发面、蒸馍、洗洋芋、切洋芋、煮洋芋……她年纪小,光是做饭就要好几个小时。一开始的时候面发不起来,弟弟和爸爸都不愿意吃死面馍,爸爸嫌她笨,饭都不会做。她挨了几顿打,小腿上带着还没有干透的血痕去向隔壁邻居大妈请教怎么发面。
邻居大妈又是叹气又是心疼,给卜甜上药教她做饭,卜甜本人都没有大妈那么难过。所以卜甜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不会多愁善感的人。
多愁善感需要时间,卜甜的时间被家务和学习填满,她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
时至今日,离家的路越来越近,卜甜倒是多愁善感起来。
卜甜想起院子墙角藏着盛青梅的小坛子,她离家时是逃的,那个小坛子里的青梅肯定早就烂了,发霉长脓,孕育了无数蛆虫。卜甜又想起家里的灶台,那是她和妈妈曾经待得最多的地方,冬天还能烤烤火,夏天就是蒸笼,热得好几次卜甜都要在里面昏倒。卜甜最后想起那个带她逃离这里的人。
——她的初中老师,到村子里支教的大学生刘瑶。
卜甜读初中那年,是刘瑶来凤凰村支教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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