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问埋头坐在写字桌前的阿行,她一直想不通阿行今天为何会对母亲做出那样偏激的行为?
魏如愿因为六年前那件事遗弃阿行的确不近人情,阿行恨魏如愿何千舟可以理解,但怎么也到不了掌掴亲生母亲的地步。何千舟发现面前少年的每一次复仇行为总是远远高出合理的尺度。
譬如六年前她生父对小姨魏如念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阿行可以怨恨,可以报复,但她的报复行为却远远超过常人能够理解的程度,六年前八岁的她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六年后十四岁的她如果再像从前那样冲动一次,恐怕会自此掉入万劫不复的罪恶深渊。
“阿行,你怎么可以打母亲呢?”何千舟见阿行不做任何反应,便又开口问了一次。
阿行见何千舟摆出一副责问的架势把头深深埋在胸口,阿行惧怕何千舟对自己今天下午的行为感到失望,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喜欢一个对亲生母亲动手的孩子。
孩子们无论因为什么天大的原因对父母动手都是大忌,这简直太忤逆,太有违常理,反之父母因为再细小的原因对孩子动手却能被大多数人理解,因为太常见,太过普遍。
那个对母亲挥手的当口她头脑里像画纸一样一片空白,阿行在潜意识里觉得母亲对她破口大骂的同时一定会像从前那样高高扬起巴掌,一个又一个地接连狠狠抽她的耳光,她不想再经受记忆里第一次被打耳光时的那种剧烈疼痛,便抢在母亲下手之前做了母亲想对她做的事。
阿行想如果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可以张口说话,她一定会当面问问母亲被亲人掌掴是什么滋味?阿行想知道母亲的脸是否能感受到炙热与疼痛蔓延?阿行想知道母亲是不是也可以像她那样在面对疼痛的时候将意识从身体之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