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一般遥不可及。
四点整蒋小书刻在骨子里的生物钟准时将她从睡眠中唤醒,彼时南旗忽然意识到,那个如囚徒一般终身被禁锢在笨拙躯体之内的怪人,即将开启一轮枯燥而刻板的二十四小时循环。
简医生见蒋小书醒来回身撕下一页便笺,写下一串电子邮箱地址递入那人手心。
“简医生,这是?”蒋小书抬起头困惑地望向简医生。
“小书,我很高兴数年之后能与你在现实世界中重逢,我是你的miss l。”简医生话音刚落,蒋小书便因震惊与喜悦双重刺激扑通一声掉下沙发。
南旗见蒋小书这幅囧样子耸起肩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简医生这才留意到躲在楼梯扶拦后观察她们的南旗,简医生的目光只在南旗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又将全部注意力重新转向那个怪人。
“单宁,出人命啦!”南旗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咚咚咚敲单宁房门,她试图用这种看似喧嚣的方式来遮掩前一刻被人看穿原形的狼狈。
那一瞬南旗好害怕简医生从此以后开始厌恶眼前这个真实的她,一个心中荒芜得寸草不生的绝情女人,一个生性爱看人笑话,爱嘲笑人的卑劣角色,一个外在凉薄内心丑恶的骗子,一个道德败坏的无耻掠夺者。
单宁穿着睡衣冲下楼时蒋小书已经恢复了清醒,那是南旗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从蒋小书无神的眼中看到了少年人应有的神采,南旗第一次感到蒋小书的存在是蓬勃的,生动的,鲜活的,那个平日里把自己活成一幅素描画的怪异少年,灰白色的人生画布上终于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