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尘灰,隔一会儿母女俩又十分默契地一同帮蒋小书更换烘干完毕的床单被罩,许思怡俯身套好被罩两角递送到方幼细嫩的手掌心,方幼则在一旁抿着嘴唇十分郑重地握紧被罩两角,郑重得好似在执行一个伟大而庄严的任务。
母女俩在短短两三天之内任劳任怨地将蒋小书居住的地下室从里到外收拾了个遍,墙壁书架上原本东倒西歪的书本被归置得整整齐齐,雨痕斑驳的玻璃窗明亮如镜一尘不染,平日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光线似乎也比平时更明亮炽热起来。
蒋之涵教授于周二午后将蒋小书的航班号发送到简医生邮箱,周三傍晚简医生、南旗、单宁、许思怡连同方幼一同赶往机场去接蒋小书回家。
机场巨大长方电子信息屏上显示蒋小书的航班已准时抵达,同一航班的乘客们陆续从输送皮带上取走行李转涌向出口,蒋小书穿着不合季节的外套缩着脖子隐匿在人群之中。
“蒋小书,蒋小书,我在这里呢?”许思怡怀中的方幼拼命地挥舞着小手呼喊,稚嫩童音里散发出牛奶和糖果的甘甜。
那人似是耳聋一般直接面无表情地自四人面前经过,方幼见此情景立即迫不及待地挣脱开许思怡的怀抱,似个小风筝一般飞奔过去抱住蒋小书细瘦的腿,蒋小书伸出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方幼的头,既而困惑地抬起头环顾自周,目光蓦地停留在面前三位女子的方向。
单宁好似变戏法一般从大衣袖口里变出一卷红色横幅,锦纶牛津布上工工整整地印着几个夸张的大字:景阳路36号院全体成员热烈欢迎小书回家。
窗外水波般晕开在天际的云层被晚霞染上绮丽的色彩,三个肩披霞光的年轻女子笑盈盈地并排站在蒋小书对面,那个向来木讷的少年似是被眼前这副阵仗震惊到了,两眼失去焦距,如同陷入云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