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书居住的地下室。
那人写字桌上不知何时又堆了满满一摞书本,南旗反复衡量之后把台灯安置到写字桌左侧的位置,将之调整成最适于看书的舒适光线,盯着被光源照亮的桌面愣神了一会儿,目光不自觉落在蒋小书书桌抽屉。
蒋小书搬来那天南旗将书桌抽屉钥匙交给那人一把,同时自己暗自留了一把,这一切皆是出自下意识并非有意为之,对于肢体或言语先行一步出卖自己骨子里劣根性这档子事,南旗早习以为常,不过偶尔,南旗也会对自己下意识做出的某种行为感到震惊。
回望过去生活中面临种种关乎人性善恶的关键选择时,南旗几乎每次都会不经挣扎便会直接站在利己的那一头,这一点南旗与母亲陈白羽如出一辙,矛盾的是南旗尚且年幼时便打心底轻视陈白羽的品行,可笑的是时光荏苒间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沦为另一个陈白羽。
蒋小书的日记本果然锁在南旗记忆之中的那个固定位置,南旗清楚记得浅唐学校作为室友一起生活的那个时间段里,蒋小书每晚临睡前都会握着一只黑色钢笔埋头在台灯下沙沙地写日记,写好之后再把日记本端端正正地锁在写字桌抽屉里,那人的行为向来又刻板又颇具仪式感。
那是一只文具店里随处可见的棕色日记本,a5大小幅面,厚度大概一寸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