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生意太忙,过去许多事竟一时记不起来。”蒋知文扶额叹息。
“您这叫贵人多忘事,不像我这个老头子整天无所事事,我每天都送小姐过去学琴,难免偶尔要和那家人寒暄几句,自然对这老太婆有印象。”周叔体贴地替蒋知文找台阶。
钢琴教师的住处距离蒋郁家不过十余分钟车程,周叔会在每天放学后准时将蒋郁送到齐老师的公寓,待到蒋郁学琴完毕再把蒋郁接回家中。
蒋知文与胡梦清关系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之后,蒋郁便不再用父亲的司机每日接送,日渐养成每天学琴之后漫步回家的习惯,琴房离家步行不过半个小时的距离,蒋郁却时常慢腾腾地在路上耗上一两个小时,曾经温暖的家不知何时变成了蒋郁最不愿踏入的地方。
蒋郁心疼母亲,但却不知该如何彻底帮助母亲消除心中的怨念,即便再假装成熟,面对成年人千丝万缕的纠葛,蒋郁作为一个孩子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母亲不知何时把十二三岁的蒋郁当做了唯一的依靠,作为母亲坚实后盾的蒋郁,能够被母亲依赖是幸福的,同时又是无法喘息的。
父亲不知何时把十二三岁的蒋郁当做了负面情绪垃圾桶,两个人每次短暂的相聚,父亲都会争分夺秒地对蒋郁抱怨母亲多么娇气,多么无趣。
待到蒋郁回到家中,母亲又开始似个机器人一般对蒋郁控诉蒋知文的种种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