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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哥,这些天我偶尔也在想,如果那天我不告诉骆嘉良信那水是一种毒性混合溶剂,事情又会怎样?
大概是因为懦弱的缘故,每次想着想着又不敢太深想,一次次把自身从沉思当中生拉硬扯出来,这种行为应该可以算做刻意逃避吧。
毕竟我不是方医生,不似方医生那般仁厚善良,救世主般善待世间万物,即便是心怀叵测的歹人都能俯身包容,失衡的争端面前我做不到沉默、退让、无视,散钱财而不顾。
而且,我也不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方医生讲,怕一旦讲出来会让我俩之间还来不及成长坚实的情谊一瞬消散掉。”简茵于严一舟面前将真实心境全盘托出。
“你又何必自责呢?如果不是信那水,骆嘉良还有用其他的类似的方法犯案。”严一舟轻声安抚坐在正对面的简茵。
“自责会有,怪自己口无遮拦,庆幸也有,怀揣着小市民心态暗自庆幸骆嘉良没有像他父母讹诈方童一样讹诈我,但心里更多的是心疼方医生,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还要无端承受无妄之灾。”简茵想到方童那天黑色棒球帽淡蓝色口罩的避世打扮失落地垂下头。
“可是于我来讲,恐怕内心深处并不赞同方医生的做法,方医生或许是生性纯净善良与世无争,同意赔偿是因为觉得好事未做到底以至心有不安。
又或许方医生是懒得与这些庸人俗事纠缠计较,索性试图满足其心愿用钱打发乞丐,于阵阵喧嚣之中心怀揣鄙视与轻蔑的心态冷眼站在城墙正中最高处,不痛不痒地扬手向地上散些铜版买个清净,心境轻松得犹如马戏团的看客扔给撒泼的猴子一只香蕉。
两者之间我更倾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