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姆屈膝蹲下，将一只手放在婴儿的脸上，森林里变得寂静起来，他仰起头，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有诉不完的话。

斯黛拉与他视线交织，心头微微触动。

“如果我没有成功，”汤姆说，“如果到最后是我的意识被他吞噬，我的肉体被他占据，斯黛拉，你怎么办？”

斯黛拉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她眼中的神色，只有声音听起来冷淡如旧：“即使你失败，吞噬你意识、占据你身体的伏地魔也会继承你身上的牢不可破誓言。”

“原来如此，”汤姆扬了扬唇角，像是试图微笑，只是那笑容显得苦涩，“牢不可破誓言的第三条，如果你死掉，我的身体也会彻底死去，伏地魔已经失去所有魂器，再不可能苟活。斯黛拉，原来你早就做好了牺牲我、甚至牺牲自已的准备。”

斯黛拉没有否认。

一阵短暂的沉默，汤姆偏过头不再看她，而是轻而笃定道：“我会赢过他的，斯黛拉，我不能让你失去退路，拿自已的命去搏。”

他开始尝试融合伏地魔，看得出来，这很痛苦，像是有两个人的意识在他的身体里斗争、拉扯，他伏在地上，嘴里发出不同的声音，眼中不时有红光闪过。

这个过程太漫长了，斯黛拉僵硬地站在原地，握着魔杖的手心微微渗出汗水。

“活下来，汤姆。”她的嗓音中隐隐带着无措。

深陷痛苦、抱着脑袋抽搐的少年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一下。

“我会的，别怕。”

他温柔地、颤栗地回应她。

一夜过后，朝阳稍稍冒尖的时候，汤姆终于脱力般地仰面躺在地上，冲她轻轻挑眉一笑，带着得意和释然，还有掩不住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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