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又补充一句:“原来你还记得, 我以为你都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狄琛抬起脸, 歪着头看向岑宴秋,肺里仿佛有一颗正在自燃的火种,将他烧得心火旺盛。
“狄乐安是我的女儿, 我不在乎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她,但不管怎么样……岑宴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老小区隔音差,楼上楼下的邻居和狄琛相熟多年,他不想引起注意,于是嗓音压得很低,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命。”
他紧紧揪着岑宴秋的衣领,指缘由于用力过度有些泛白:“我也以为我们当年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每个人都要顺着你的心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在乎你在等谁,也不在乎你的戒指有没有摘,毕竟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抓住那片布料的那一刻,狄琛似乎又嗅到了一星半点的木头味,陈腐的,仿佛常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仓库里,发霉了、潮湿了,飘着淡淡的苦涩。
他心脏跳得厉害,呼吸也有些急促,从前和岑宴秋在一起时没有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了反倒有种怪异的窒息感。
岑宴秋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因为一有争吵,狄琛永远是第一个低头哄他的人。他以为这是独一无二的偏爱,直到今天才在恍恍惚惚的错愕中意识到,其实不是偏爱,是伪装得很好的忍让。
“是,我们没有关系了。”
岑宴秋吐字有些滞涩,说:“你放心……我没有伤害狄乐安的意思。”又换了称呼,“狄琛,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对他。
狄琛听不见他的内心独白,过了会儿,他脱力似的松开手,后腰倚着堆放在门边没来得及扔掉的纸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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