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喊累,喊了只是泄自己的气而已,没人会替她们完成,所以谢秀梅只要抓到她生病,就一定会给她加些安神补气的药,强行让她休息。
谢安青把从旁边经过的谢槐夏捞腿上,让她跨坐着,美其名曰给她机会趴在自己怀里睡觉,其实是想把她的脑袋当枕头,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夜色静悄悄地流过围墙,挂上树梢。
谢安青耳朵边再有声音是整齐划一的“茄子”,她拍拍谢槐夏,让她回家,然后弓身低头,右手搭在后颈里捏了捏,拿出手机看时间。
马上十一点半。
再不睡,明天这班是不用上了。
谢安青扭头,想提醒他们再喊下去会有人投诉扰民,不想话到嘴边,蓦地看见了陈礼手中的相机。
上午的微信陈礼一直没回,谢安青就把相机的事忘记了。现在看到陈礼手上这个,她马上就发现和她晕倒那晚看见的不是同一个。
这个明显更大,更专业,更不适合这种普通的场合——浪费——但陈礼拿着这个。
那先前那个应该是真坏了。
谢安青隐约记得那晚有跟陈礼说过“自己暂时赔不起”,也问了她想怎么处。
陈礼怎么说的?
谢安青握着手机,脑子跟搅匀了的浆糊一样,只有一团白。
陈礼充当一晚上摄影师,拍完大合照一偏头就看见谢安青满脸沉思的表情。她握了一下相机,原地转身靠在桌边,去看显示器里的缩略图。
她还记着:今天的谢安青发脾气了。
对发脾气的人,有些要马上哄,有些只能静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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