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戏谑和暴戾的神情,简直与李文溪平日里对那些学生展露的,如出一辙。
只是此刻,这笑容里的歹毒和侵略性,被剥去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
——
电话这头,听筒里早已只剩下空洞的忙音。
“嘟…嘟…嘟…”
陈弦月缓缓将沉重的听筒放回座机的塑料基座上。
她周身翻腾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气与怨气,在对方突兀的断线和死寂中,仿佛失去了目标。
那足以捏碎一切的力量无处宣泄,最终只是让座机的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咔吧”声,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
她静静地站在昏暗的小屋里,窗外是连绵不绝的、沙沙作响的雨幕。
陈弦月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虚幻。她微微偏了偏头,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投向某个遥远又似乎近在咫尺的方向。
时间,有的是。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