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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跑出来的原因,“跟和久吵架好麻烦的,等他气消了我再回去……”
她忽的说不出话了。
因为那只手轻轻在抚在她脸侧,骨节分明,带着温热的暖意。手的主人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时甚至会营造出示弱的错觉。
她的理智经过刚刚重启初始的运行缓慢阶段,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运作了——在心理学上,人在下意识强调重复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可能是在自我暗示。而一个平时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一旦变得有些喋喋不休起来也是不正常的。
他的拇指微微动了一下,她才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竟在流泪,被佐久早用指腹熨掉了难看的痕迹。
因为太过安静,连自己也骗了过去。
佐久早有些仓皇,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他以往十五年的人生中并没有「哄人」的经验,古森偶尔受挫沮丧的时候他的方式十分的简单粗暴——拉起来,打一场球,打到两个人都直不起腰来为止。
但哪怕是个笨蛋都知道,不能这么对她。
七岁那年父亲因为临时有事爽掉了他原本答应好的家长会,他一时不察被姑姑逮住强势拥在怀里,拼命昂头试图呼吸新鲜空气时,其实他心里并不怎么认同姑姑所说的「拥抱治疗法」。
他站在她面前,但没有让她仰头,曲了膝盖,声音是平静的,不带暧昧,“我可以抱你吗?”
和音的视线有些朦胧,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个男孩的动作带着生疏。她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宽广、坚实、安全,甚至纵容着她为所欲为。
她不小心没有控制好的一滴泪濡湿在他肩头的衣服上,留下了一点点比起旁边布料更深的颜色,声音被闷起来所以没有多大,“我赔你一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