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顾寰手里再放两个,亲自动手斟茶,同时接着解释:“您初到新都,想必还不太适应,这两年的变数是太大了。这里的人,阿寰其实也很不习惯。”
很不习惯的顾寰安安分分坐在她身边,把玩着手里的两个杏子,小妹妹靠在他身边,小声问了一句什么,终于把带着怅惘之色的顾寰逗笑了,亲昵的把她搂进怀里,兄妹二人嘀咕起来。云霁夫人面带无奈之色,对齐昭昀笑了笑。
齐昭昀在她身上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有些像是他的母亲。因重病而无能为力的暮气,和即便如此也温柔得不可思议,像一座坚固堡垒,柔软城池。
女人真了不起啊,他默默慨叹,与这位夫人继续交谈:“时移世易总是很快,也很容易的,到哪里其实都一样。将军在府邸里开辟田地,已经是随遇而安,我不如将军许多。”
他说的不是客气话。人到了一地首先就要适应一地的气候风物和人群,但他一个也适应不来,只是勉力支撑罢了。夜里经常惊醒,因为梧桐的叶子飒飒作响,听来十分陌生。
身下的床也陌生,无论是丝绸还是棉麻,都带着陌生的气味。风也是陌生的,干燥清爽,没了缠绵不绝的水气。这里也不常下雨,沉甸甸的果实在枝头散发甜蜜馨香,到了白日却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