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当世战乱频仍,风流人物就好像好花好酒,总是留不长久的,彼此之间难免惺惺相惜。齐昭昀不曾看低巫见,巫见自然也听闻过他的名声。
一夕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巫见含着一口热血死去,秀美的面容苍白而可怖,染满血污,手中握不住蓍草,算筹,星盘,也握不住刀了。
而齐昭昀还活着,活着去见识世间风波恶。
他忽而觉得很倦怠,甚至没有力气挪动,也没有力气说话,却不得不上前,去巫见胸口拔下那支入肉极深,又以存在其中的诡异法术夺去巫见性命的金簪,抽出一块干净的白帕子,拭去血污,交还给顾寰:“情急之中不得不借此物一用,望将军勿怪。”
顾寰下意识的接过来,指尖在饮了血而温热的金簪上滑过,没说自己其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着实小看了齐昭昀:“都督反应如此迅捷,是我该谢你。”
变起突然,又平定的突然,顾寰也才平定心绪,一面挥手命人拖走尸体,一面揭起帐篷的帘幕,示意齐昭昀先进来,齐昭昀却难得犹疑片刻,坦白直说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允准。”
他倒不是不识时务,只是一向不是愿意放低身段的人,因看得清别人要的不是自己身段柔软,而是独一无二,也就十分配合的放权,任凭押解,多余的事一概不愿意做,突然请求一件事,顾寰直觉并不简单,甚至可能很难办,但也只好示意他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