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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英微微蹙眉,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此刻的陶品宣在他眼里,仿佛一只刚出生、还没有睁开眼的小猫崽,迷茫又无助。
寒英伸出手,轻轻抚摸陶品宣的脑袋,就像几百年前,主人对他做的那样。
“没关系,逃避是本能,不必为此感到羞耻,你面对铺天盖地的辱骂,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得了,何必苛责自己。”
“苛责自己?”陶品宣把遮在眼睛上的手放下,惨淡一笑,“如果我真的苛责自己,就不会事到如今还在作茧自缚。”
寒英收回手,歪着头,静静看着他。
寒英见过他很多模样,见过他恐惧又故作镇定的样子,见过他细腻温柔的样子,见过他怒火中烧、黯然神伤、满眼艳羡的样子,也见过他稚气执着的样子……今夜满脸泪痕,委屈脆弱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见。
“是因为周涛?是因为遇见他,才让你如此难过吗?”
陶品宣双腿弯曲,抱膝而坐:“辞退周涛后,我一直没有联系过他,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没接,后来手机号注销,也就彻底没了联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我看着他卖冰粉的样子,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比以前成熟,稳重,像个大人了。”
陶品宣自嘲地笑笑:“他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所承受的远比我多得多,他早已守着冰粉摊子重新生活,可我……”
“事件之始,你一个人和千军万马相抗衡,若是旁人处在你所处的境地,大多数也会失去勇气,而如今时过境迁,你有了喘息休整的时机,为何还要让那些恶言詈辞肆无忌惮地伤害你?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选择走出来。”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