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星充耳不闻, 垂着脑袋,双手依然拱着,一副非卿不娶, 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的模样。
蔺广气地冷哼一声,茶杯重重磕在桌上, 茶汤都洒出了些许。
这时门扉被“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人缓缓从外头步入。
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苗善河。
苗公公身量不高, 素麻之下穿着蟒纹外袍,虽然其貌不扬,气质却十分和善。
他架了个拂尘盈盈笑着, 打招呼道:“蔺老公, 训话呢?”
苗善河的权势不及蔺广大,却也算是蔺广这秉笔太监的上峰。
蔺广站了起来,拱手道:“苗老公,咱家这不和儿子随便聊几句么。”
苗善河回了礼, 也坐了下来,闲话道:“你这儿子够出息了,换做是我必然是捧在手心里头的,哪舍得让他露出这副委屈模样。”
“南星,给苗老公看茶。”蔺广招呼一声,又坐下与苗善河客气地笑道:“哪里哪里,你家苗承跟着吴王去了封地, 也是差不了哪去……”
他停顿片刻,亲亲热热地道:“啧,但咱家和苗老公说句心里话啊,你别嫌咱家说话难听,当年你便该寻个法子把苗承留在京中的,你只收了一子一女,如今苗承人一走,你家里就个闺女陪着,就是想训话都寻不着人啊!”
这话说得真真是有些阴阳怪气了。
苗善河从蔺南星手里接了茶,也不与蔺广口角,只淡淡说道:“既然是先帝亲口下的旨意,叫承儿跟去吴地,咱家必然不会为了一己私心违逆先帝的,况且承儿打小就跟着吴王,他也是愿意去的。”
蔺广向来看苗善河那一副清高的模样不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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