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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他忍着蔺广虚情假意的触碰,佯做谦卑地道:“儿子……不通政务,不欲插手司礼监之事,不过是把下属派去其他监里捞些油水,不敢与父亲争权。”
他这些日子的动作瞒不过蔺广的耳目,他也不打算瞒。
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蔺广可以忍受,甚至还会饶有兴味地博弈教导;毕竟蔺广终将老去,终要把权力让出,在颐养天年之时叫养子们为他赡养送终。
但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蔺广是万万不可能容忍的。
蔺南星只要漏了杀心,蔺广便会即刻反扑。
东厂若真要寻蔺南星的麻烦,即便他是皇帝的大伴也得掉一层皮,让沐九如置身险境。
蔺广见干儿子态度还算不错,又慈祥了起来,眯眼笑道:“嗐,和父亲还说什么客套话,为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也是从咱家的义父手上争抢来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总得历练一番,放开手脚了做,为父……”
他轻笑一声,饶有兴味地道:“也很期待南星之后的能耐。”
蔺南星沉沉出气,送了个恰到好处、野心勃勃的眼神给蔺广,又垂下眼眸,谦卑地道:“儿子不敢。”
蔺广意味深长地呵了一声,抿着茶水,换了个话题:“哦,对了,听那短命的丰儿说,咱们家的南星近日开了窍,屋里多了个人。”
他谆谆教诲,还真显露出了些慈父模样:“你已有二十,也该生出这种心思了。只是美人再好也就收在屋里做个侍君,为父替你寻门好亲事去,要娶妻还是娶郎你自己说。你成了婚为父也好放心一些,到时替你照应那逢会一二,让他当个秉笔太监。”
蔺广早两年就有给蔺南星说亲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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