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和语言是表象,深层的东西是利益。上位者若是要去做文字和语言的改革,等于是把利益战争从里层拖到了表层,是撕破脸的战争宣告。但这并不划算,能凭着喜好杀得人头滚滚的帝王到底还是少数,更合理的逻辑是小心翼翼地端着锅,一根一根去慢慢抽掉底下的柴,失了柴薪火也就燃不了多久,而非扬汤止沸。
另外还有一点是,改革是复杂的,这里头包裹的利益是多重的,男女是一重,央地是一重,世家与寒门是一重,文武是一重,君权与相权是一重,剥削与被剥削又是一重,而这里面的每一重又都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交织在一起,不可分割的。一个人他不能简单地被划为男或女,从而让他们对立,他作为一个男性的同时他可能也是贫民是被压迫者是弱势者,而另一个她是女性的同时她又可能是君是世家是剥削阶级是上位者,这样的两个人的对立是男女问题吗?是也不是。那么如何去定位关系?应是抓主要矛盾,且这一主要矛盾是变化的,当争斗的双方主要矛盾在于男女利益的时候,那是男女问题,若主要矛盾是上位者与被统治者的冲突,那这时的男女便不是主要问题。
我认为写女性变革的小说,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如何实现,我看的最多的是暴力革命,这确实很爽,一把犁个干净,在新的土地上重新耕耘,这也合理。但还有一条路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利益纠葛里找到可以利用的地方,挑动主要矛盾的同时,去争取某一方的利益,这是权谋的路子。这很难写,但还是很有意思的,因为利益是变动的,矛盾是变动的,而在变中抓住那个核心的眼,这种能写好是真的会很酷,我大约还做不到。
再一个,父权、母权与女权都不是一回事,此处讲的所谓以母为主导的权力体系实际上是父权的变体,而非通用学术意义上的母权。母权社会与父权社会的特点和变迁在恩格斯《家庭、私有制与国家》中论述得十分清楚,此处不做赘述,但至少母权不是简单的把男性的地位全部置换成女性。而父权也不仅仅是在讲男人和父亲,而是一个庞大的权力体系,本文设定下不过是将这个体系里的男性角色换成了女性,而本质的剥削压迫关系是没有变化的,爽归爽,但其实也是批判对象。我觉得君臣父子是对这个权力体系特别好的一个概括,改父为母,大概就是君臣母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