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一口茶,叹道,计是好计,是毒计,做成了便真能祸水东引,可你便不觉心惊吗?
吕严思虑片刻又道:可瞧方才诸大人反应,似是真不知情。
他们不知,不代表他们身后的家族没做。吕颂年重重地搁下茶盏,这些家族做惯了一方豪强,目光浅得很。若不是我一力弹压,早便要生乱了。
他将几个大族细细想了一遍,竟也看不出什么头绪,亦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正当打算暂且搁置,起身洗漱安睡之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
他停住脚步,看向吕严:祁氏的六娘子还在京中吗?
吕严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怔愣了一会儿方才接上:应是在的。
叫她明日来见我。
是,大人。
第二日下了衙,祁家六娘祁道凝已经等在吕府之中。
六娘见过大人。祁道凝生得貌美,或可称得上妖艳,不过二十余岁,明明是面上带笑,眉目间却总带着些许讥诮。
吕颂年不喜她这副相貌,与她父亲祁成鸣也算不得亲近,此前她尊父命入京拜访过几回,吕颂年皆是不冷不热。
这回这桩公案有些奇,吕颂年思来想去倒是想起祁家来了。祁氏是楚州第一大族,楚州偏僻,与别州往来少,但他们家行事一向剑走偏锋,只不过因为低调而不太惹人注意。
吕颂年懒得与个小辈斡旋,直截了当地问道:聚赌一案与你祁家有关系吗?
祁道凝笑道:大人说笑了,楚州不过边陲之地,哪有那么长的手呢?
那六娘如何看待此事?吕颂年面色不见和缓,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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