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的是母系的香火,他父亲这便等于要绝了她母系的后代,与刨人祖坟无异。她不肯,她父亲便以忤逆为由,苛待她与妹妹,她二人在家中过得还不如看门的小童。
一日夜里,卓观颐睡不着,便起来走动,却不想叫她听到了父亲与继母夜话,他的父亲说早晚会将这份家业交给他与继母所生的儿子。卓观颐这才恍然大悟,父亲早已不再是她们的父亲了,他已是旁人的家人。可既如此,他又有什么脸面霸占着卓家的家产,乃至要令卓家绝后呢?
她一遍一遍地跟父亲争吵,又一次次地被打得皮开肉绽。她跑出家门去县衙上告,知县说子不告父,将她赶了出来,她父亲得了消息将她捉回去又是一顿好打。她苦熬了一段时日,偷偷地藏了银钱,趁着父亲带着继母与弟弟出游的时候,牵着妹妹逃离了家,一路摸索着奔着州府去了。进了沁州城,她又去官府投递诉状,年少的她一心以为公堂之上自有公理,可事实上她甚至进不去公堂,收状纸的小吏听了她的诉求便不耐烦地赶她走,说的也是子不告父的那套说辞,还说夫妻家事官府也是管不着的。卓观颐求了又求,叫厌烦了的官吏使唤杂役将她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