懑,可我母亲才是家主,我父亲入赘之前一无所有,为何现在他拿走了属于我母亲的一切,过得自在逍遥?我母亲若泉下有知又如何看!
方鉴与诸卒皆沉默了。
半晌,方鉴开口郑重问道:卓观颐,你是否要挨这二十杖,而后敲响登闻鼓?
是,草民要敲。年轻的女郎眼里燃着火,那火以她自己为柴薪,灼灼烈烈,试图烧尽一切。
好吧,方鉴悲悯地叹道,转头看向看管登闻鼓的武卒,准备行刑吧。
女郎站起身,将披散的尾发撩到身前,凛然地趴上了刑凳。方鉴在袖袋中摸了摸,取出来一块帕子,叠成小块,蹲下身递到她的面前:我没用过,干净的。
卓观颐看了她一眼,方鉴的眼中是悲悯是鼓励是安抚,有些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她看不明白,但清楚她没有恶意,于是她接过手帕,咬在了齿间。
方鉴站起身退后几步,武卒向她示意准备完毕,她开口宣道:开始行刑。
唔!
板子落在柔弱的躯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方鉴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呜咽着,痛到几近失神,却仍倔强地忍耐着。方鉴知道那种滋味,无权无势之人状告无门的滋味,走到绝境里豁出一切的滋味。
大人,行刑完毕。
她听见武卒的汇报,点点头,走近了,轻声问道:还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