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是乡绅建在小高坡上的院子。
陆执方还在挑灯写兴工助赈的公文,听见她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热水在后屋小净房,你趁这会儿没人,先去擦洗了。”
馥梨盯着他纸面看了一会儿便去了。洗漱完回来,陆执方还在伏案办公。
“世子爷,要我帮忙研墨吗?”
“你这腿要是还站得动,还不够累,明日我让黄柏带你多跑一百户。”
馥梨一噎,躺回了床上,睡到后半夜醒了,才觉得有微凉的怀抱拢过来。陆执方身上有洁净水汽,衣衫之下。她感受到的身躯却不甚温热。
馥梨伸手摸到他手臂,“洗了凉水澡?”
“厨房没人了,凉水快。”陆执方声音懒懒的,罕见透出了些疲惫。馥梨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背后拍了拍,听得耳侧一声暗哑的轻笑。
“拿我当小孩儿哄。”
“就说哄不哄得好吧。”
陆执方没说话,将她抱得紧了些。
清亮月色透过半掩窗扉,照亮床头一隅。
馥梨凝眸望去,青年郎君的入鬓长眉紧锁,人已宽衣睡下,心还留在案头。
她手指抚过去,摸摸眉心川字纹,“白日里同徐大人商议得挺好的呀。我即便不懂政务,作为普通百姓,也觉得这些赈灾的法子既实际灵活,又解了燃眉之急。”
“不是赈灾细则的问题,是灾区划分。”
陆执方沉吟片刻,“徐海潮年轻时就是从翁沙县考出来的举子。白日里我问过他,他说如溪县的地势和距离,理应是受灾第二严重的县。他少时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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