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有两盏。
两盏,足够馥梨看清楚陆执方眼角眉梢的疲惫。他像是操劳奔波了好几日,容色恹恹,连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都有一丝凌乱。外衫半褪,露出素绢中单,勾勒一副清薄骨架。
“世子爷。”
陆执方有些无奈,眸光对上她的。
“那日我同你遇见,在街上被纠缠的,原来不是肖家女郎,是云梦公主。昨日宫里来人是为了这事,将我召进宫里去,也是为了这事。”
“陛下或许有促成的意思,我已设法拒了。”
“父亲知晓,罚我跪了两日一夜的祠堂。”
青年郎君的语气轻描淡写,似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疾不徐将外衫完全脱下,“真要去沐浴了,还想跟着伺候不成?”
馥梨踮了踮脚,手掌抚上他肩后,中衣不干爽,甚至还凉凉的,顺着肩线去摸手臂和手指,陆执方的指尖也凉。她想到了他们去地牢看闻人语后,陆执方那一身的冷汗。
两日一夜,跪的不是祠堂。
“世子爷快些去沐浴吧,别着凉了。”
馥梨很快让开了门的位置。
小净室里,一灯如豆。
浴桶热水冒着袅袅白烟,飘着辟秽去寒的艾叶。陆执方整个人浸泡进去,热水暖融融,将地下室陈旧腐朽的气息都洗刷了干净。
他像是重归人间。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来替他沐发的南雁。
陆执方放松地靠着浴桶边缘,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柔柔地取下了他的发冠,解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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