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一点,轻功三两下往另一处院落去。
馥梨再从树林里出来时,心绪已平静许多。
畅和堂的月洞门下,有男子高大身影伫立。
馥梨握灯的手不由紧了紧,左右看看,出畅和堂只这一条路,决计绕不开去。
她硬着头皮走近:“世子爷。”
风灯摇摇晃晃,照亮了陆执方那张好整以暇的俊脸。青年未束冠,乌发用木簪半挽,系条鹤青色的毛领披风,底下露出一身燕居袍。
陆执方目光掠过她修补好的领口,如清泉舒朗的声音幽幽:“你当真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馥梨一噎,不知他说的是哪句话。
“夜里来畅和堂做什么?”
他问得随意放松,抬脚往月洞门外走。
馥梨只得快步跟上,绞尽脑汁地想借口,还未想出来,忽而被陆执方投来警告的一瞥,别糊弄我。
馥梨讲了一半真话:“少时家中也有片林子,同此处十分相似,心中烦闷或想家了就来逛一逛。”
“那今夜是烦闷,还是想家?”
“……都不是。”
陆执方抬了抬眉梢。
馥梨抿了抿唇,老老实实道:“有些后怕。”
陆执方冷笑:“怕了才好。”
怕了才会掂量后果,不敢兵行险着。
见他不再问,馥梨也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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