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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闻言后嘴角便是一咧,这也是他和庾条预选定好的规矩,不希望此风糜烂三吴。只是搞这种事还带地域歧视,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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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又笑道:“否则我倒可将维周引为资友,得利尚是其次,此中诸多资友,不乏侨门望姓,彼此可得交谊。不以门第乡籍而见疏,士庶同流,也是一奇。”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内便是一动,渐渐有所明悟。此事在后世运作,是一个人人平等的承平世道,因此所有目的只为敛财,乃是祸乱不法者的温床。
可是在这个古代,意义还不在于敛财之能,而是不吝于在原本的等级、血脉、籍贯等社会结构之外,缔结一层新的社会关系!
尤其对徐茂这种人而言,千八百匹绢的财货并不怎么放在眼中,之所以沉迷于此,更多的大概还是由此扩展出来的新人脉。以往千数之礼未必能得高门子弟青眼,但如今所费不多,便能与那些膏粱清贵者坐而论交。
一俟有了这个明悟,沈哲子觉得这件事大可当做一件正经事情来看待,目的不在敛财,而在于将人抽离出原本的门第等级构架,缔结一层新的人际关系!如果善加引导,甚至消除其内部运作自我崩溃的机理,未必不能产生益于时下的效果!
于是,沈哲子觉得不应该再将庾条放养下去,要趁着事态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将控制权逐渐过渡到自己手中来。他决定,等忙完了眼前的事情之后,要抽出时间去晋陵见见庾条,借此以熟悉更多内情,再考虑应该要做出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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