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在人为,没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试一试又何妨。
心内正思忖着,便听庭外有人语脚步声,不旋踵,已有一名手提笠帽的麻袍老者步入庭中,正是久未谋面的虞潭。与上次见面相比,虞潭更显清癯老态,足蹬芒鞋,手握竹杖,看上去像是一个乐天知命、飨食自足的乡间渔翁,颇有野外遗贤姿态。
但这样一副清趣朴实的装扮,与这广厦千间的庄园难免有些不相符合。在沈哲子看来,这虞潭去年确实所受打击不轻,以至于归乡后,唯有淡泊以明志,渔樵之乐可遣怀,颇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意味。
看到廊下站立的沈哲子,虞潭也是微微错愕,心情不乏复杂,以至于整个人反应都慢了半拍。
他已过耳顺之年,本以为自己可不惧物议言非,念头始终通达,但其实做不到。每每午夜梦回,脑海中回荡起少年咄咄逼人的辞令,心情便更加抑郁。偏偏表面上还要做无谓姿态,与人交际淡然以对,心内实则惴惴恐被看轻,令他颇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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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片刻后,虞潭才将手中笠帽、竹杖递给身后老仆,望着沈哲子微笑道:“我家并无桐枝,竟得雏凤流连,真是意外之喜。”
听到这夸赞,沈哲子却并不高兴,凤雏名者,后汉庞统,可不是长寿之人。老家伙莫非暗讽自己多逞智计,要不得好死?
不过既然决意要缓和矛盾,无论这虞潭真心夸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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