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一个逻辑漏洞的,既然名为公器,那么沈家窃居名爵自然也天下人皆可论之,这些人言论自然无罪。
但场中众人多豪武出身,能洞悉者寥寥,而虞潭终究年迈,纵使义理精湛,思路却已难称通达。借着这个时间差,赶紧将人放走,坐实这个恶名。事后就算回想过来再反驳,力度已经远不及当面驳斥了。
那几人已是惶惶惊弓之鸟,被放开后便忙不迭冲向自家长辈,再不敢强行出头,尚不知自己已经错过洗刷污名最好时机。
眼看那几家子弟一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模样,虞潭心中便是一叹,所谓腹无诗书,气浮神晦。跟沈家那少年相比,这几家子弟实在不堪,竟看不出沈家并无杀他们之心。他心内不得不承认,时下吴中少年,这沈家小郎确是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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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再将沈哲子一番言论梳理一番,虞潭眸子蓦地一闪,正待要开口发言,旁边朱贡突然叫嚷起来。
“慢着!你施暴于人尚有说辞,但损坏乡议之题又作何论?”
听到朱贡问责,虞潭心念一转,便将本欲说出口的话又压下去,继而漠然道:“损坏中正试题,此前并无此事。老夫也很想知你有何理据,若不然,当表奏朝廷,施以禁锢,以儆效尤。”
那几家受灾之人听到这话后,气焰再次高涨起来,声言定要严惩此恶行,更有人绘声绘色描述此前沈哲子如何张狂放诞劈砍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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