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卸妆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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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长辈信奉文昌，父亲过世後，我随姨母入g0ng庙学戏。那时戏班募新丁，我便留下。」

「所以你信神？」

慈修回答得慢：「我信……人该敬重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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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乡眉头微动。这句话，他无法立刻定义。

他站起身，看向舞台帐後：「你们戏班，有参与过去年的三一事件吗？」

慈修面sE微变，但语气仍镇定：「那是报上的事，我们不识那些人。」

「但你们在那之後演过〈刈香夜谭〉，内容提到土地反抗天命。」

慈修抿唇。那出戏确实演过。他记得那晚台下的眼神，也记得演完当晚，戏台帐後传来谁被登记的名字。

东乡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今年南部有人在神社墙上贴反皇文书，称新高山不是天皇的山，被捕後供称受地方戏文启示。戏，能起火。」

慈修颔首：「戏不是火，是镜子。」

两人沉默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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