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重现

顾知悦问。

「从我们翻开那封信开始，就已经无法不准备了。」时妍说。

两人并肩坐上车，车子滑进天光未明的街道。

前往红月古城的道路意外平静。经过乡野时，远山云海缓缓翻腾，如同记忆的褶皱，时妍不禁出神。

「知悦……如果到了那里，我们真的记起了所有……你会後悔吗？」

「不会。」顾知悦平静地答，「我宁可知道真相，也不要活在谎言里。」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就算那个真相会让她痛到难以承受。

红月古城坐落於城市边缘一片荒原上，传说中它因某场族群大火而沉寂数十年，现今只剩残破石阶与寂寥的碑林。午后两人到达时，风中带着微咸的灰尘味，像是从岁月深处飘来的叹息。

「这里……好熟悉。」时妍轻声说。

顾知悦凝视着前方倒塌的祠堂遗迹，彷佛那一夜的火光仍残存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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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步入古城深处，来到一座半崩的石碑前。碑面刻痕几乎模糊不清，唯独底部一行小字还隐约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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