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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愣,刻薄的笑意换作纯澈的茫然:“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只是你总要给我时间理理——”
安慰的话语中甚至有一丝祈求,他心到底是软的。
“并非苦了臣妾,而是不忍殿下受苦。”
齐沐绕过案几走向我,衣袍窸窣,伸向我的手欲前又止。
我握住他的手,问道:“殿下身上的伤可曾好了些?”
他并没回答,目光所及是我手腕上青紫的瘀痕。
“你受伤了?”他神色紧绷、眼眸森然、音色愈发冷了。
“这——不碍事。”我趁他不备,抽回手,用衣袖去遮挡。
他挥手示意侍者去东宫取药品,随即问我:“是救人受伤,还是在五里营子被贼人弄伤。”
原来齐沐都知道!他甚至都知道我被绑架去的地方叫五里营子。
侍者取来药,我与他对面坐下。
他在我手腕上轻柔地涂上一层透绿的啫喱状的药膏,闻起来有一股青草的香味。
“我自幼习武,受伤是常有的事。此金疮药是我一直用的,效果甚好。”
“难道那个报信给镇儿的蒙面人是殿下派来的。”
齐沐没有接话,宕开一笔,似笑非笑道:“汤知否倒还自诩清流一派。”
“父亲与左相都不愿将此事传出,事关名节。但,我——是清白的。”在古代,兹事体大。
“所谓名节,不过是酸儒用来禁锢世人的枷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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