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渗着水渍。屋内东西不多,却摆得拥挤凌乱,像是谁一直在这里与生活苦苦角力——又一次次败下阵来。
他视线落在那张单薄得像快塌下去的床,那几件皱巴巴掛在墙角的衣服,那一只像是从路边捡来的破椅子——然后,他忽然理解了她身上那股「咬牙活着」的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来。
不是同情,不是可怜,也不是怜惜。
那太软,太轻,太无力了。
他站在门口,眉头微蹙,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辨认此刻胸口浮起的是什么。
——好像是疼。但那字他没说出口。
他不习惯这样的情绪,也从未准备好要面对这样的情绪。
所以他只是淡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无波:
「去收吧,要带的,收一收。」
彷彿,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